英孚教育怎么样(英孚教育可靠吗)

文/何继派编辑/陈晓萍

我想学习改变命运，但是因为上课穷，没有办法退费。

2021年5月，李燕报名参加了杭州市氮教公考培训班。学习期为一周，机构承诺如果考试不及格，费用全额退还。

李燕每月工资5000元，19399元的培训费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但她还是东拼西凑，借钱支付。她认为如果她找到一份好工作，这是值得的。

更何况这个自称“公考培训专家”的机构，在全国有1000个分校。该协议白纸黑字写着——但它将被撤回。

采访结束，李岩得到了一个令人遗憾的结果，转而指导氮气教育申请退款；组织的反应要等录用公示后才能走流程。

5月、6月、7月……李燕没有收到任何本应在30个工作日内返还的款项。她厌倦了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到8月中旬，杭州分公司上楼空，也没有工作人员的消息。

学生退款聊天记录截图

生活变了。仙娜每天都在计算利息，想着每天少花几块钱，有时候还得少吃一顿饭来还贷款。

“没想到，氮气教育给我上了这么一课。”李伟说。

像李妍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是小镇父母，是职场小白或抑郁症患者的中年人。他们受困于没有回报的学费和无奈的教育贷款。

但是，这是有保证的。

但是考试会全额退款。这种“赌”课类型，职业培训机构都是客户推荐的。相比普通班，它的教学方式更加灵活，课后增值服务更加丰富，当然也匹配了更高的客单价。

一位报名尚德行政管理专项教育的学生表示，当听到销售的措辞——“每天10分钟，轻松获取学历，通过率100%，考试有答案”时，非常激动，最终以分期贷款的形式报名。课程总费用9980元，贷款分期8982元。

“为什么有便宜的课我没报，却报了贵的？因为当时说是盖的，但是费用退了。”

在公考培训领域，中公教育率先采用“只需回馈”的模式，命名为“协议班”。公司在财报中披露，协议班收入在培训服务完成时确认为收入；根据协议，“在满足不可退还条件的情况下”将可退还部分确认为收入。

然而，保证回报是一项稳定的业务。

按照公考的平均水平，笔试通过率不到10%，面试通过率在30%左右。真正“上岸”的考生并不多。

以中公教育国考国家级和省级系列协议班为例。总价2.78万，但笔试不退1.8万，面试不退1.5万。假设中公教育笔试和面授通过率分别为10%和30%，协议班人数为100人，那么一定收入中不可退还的部分为98万元。10个人通过笔试，3个人最后面试成功，会得到3分。

这样就算退款后总收入还是105.5万，人均支出1万多。

但退款的条款切中了学生的消费心理，降低了获客成本；单价高、账期长的协议班，帮助培训机构获得更高的预付款，可以通过理财的方式获得额外的收益。

以中公教育为例。2020年大分红14.8亿元。当年年底，公司账上还有近60亿的钱，协议班贡献了70%的培训收入。

申请的人多了，保证管用的菜变大了，以后要交的预付费规模也上升了。这笔费用管理不好或者挪作他用，资金链就垮了，机构本身就被打死了。

目前在天津、济南、金华等地的氮气教育分校，退费并不顺利，个人1万到8万不等。

当地一家分公司的负责人解释说，之前，学生的学费都是直接打到北京氮气教育科技的账户上，分公司和学生签订《教考学生协议》，退费要由北京公司办理。受政策等因素影响，总部资金链断裂，无法完成一次性退款。

高额预付款

从2019年的Web英语，2020年的赢教学霸，再到2021年的华尔街英语，倒闭的大机构都有一个共同点:预付费课程总价不低。

教育是一种特殊的服务产品，先收费后服务。这一行应收账款少，现金流充足。教育培训机构为了提前锁定课程购买者群体，往往会一次性收取多项课程费用，甚至以折扣等优惠鼓励这种做法。

高额预付款成为退款难的“焦点”。

2018年有政策要求培训机构“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3个月的费用”，违规收费仍普遍存在。

比如2020年11月，一位前员工向《21CBR》记者透露，赢课费用相对便宜，运营的关键在于预收费。卖班级包的时间跨度一般都很长，大部分都是一两年。在她的校园里，家长一次交七八千，有的一次交二三万甚至十几万。

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对21CBR表示，预付款模式需要严格的流程监管(备案审查制度)，这一点以前没有建立。

有些用户，基于折扣等考虑，也会主动配合机构打“擦边球”，提前付费。机构倒闭破产后，维权变得困难。

“然后，机构提供的课程质量不高，家长要求退款，培训机构却一拖再拖；以及因培训机构经营不善、逃钱导致的退款纠纷。”熊丙奇说。

“在国家没有规定收费期限的情况下，大量教育公司收两三年的钱，老百姓交10万到30万。有的教育公司把预付款花了一半。”新东方创始人于警告他的同行。

略具讽刺意味的是，今年3月，官方刚刚宣布，为陷入全国退款风波的氮气教育获得新东方数亿元人民币A轮融资。

秘密程序

普通人很难一次性交几万或者几十万的学费。为了游说消费者，分期贷款成了训练销售人员游说的核心武器。

2020年，谭晓云报名参加了英孚教育的英语课程，学费22000元。作为大学生，她无法一次性发货，客服劝她“分期付款”。

英孚的客服承诺，每个月都会提醒客户分期付款。谭小云以为是英孚提供的优惠。她付了首付款后，客服就消失了。

“客服说是分期，直到有一天我收到短信，说如果不还款就上传征信系统。知道是贷款，我惊呆了。”她告诉21CBR的记者。

回想起来，谭小云觉得，那时候不在乎细节，直接付钱，“太信任英孚这么大的机构了”。

华尔街英语，一家老牌成人英语培训机构，一门课程至少3万元起，学生往往要交几十万甚至几十万的费用，这些费用也与教育贷款深度绑定。

一位华尔街英语学员透露，销售贷款佣金高，经常被说服买课程，走贷款路线。

今年8月，该机构陷入破产困境。据活跃学生不完全统计，一半以上选择银行贷款或金融平台贷款交学费，有的甚至还了80万元贷款。

一位华尔街学员回忆说，有一次一个课程顾问急着让他去店里开始卖各种课程。“我什么都没准备，也没带卡。当场就贷了两笔，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一个学生的经历更糟糕。三个课程顾问轮番上阵，先交了三万多，再劝她交八万。她不肯交这么多钱，课程顾问一直跟着她回家，直到她拿着卡完成课程贷款。

“销售会说，贷款没问题，你看折算下来一个月要多少钱。你把这些钱花在哪里了？总有各种各样的话。”我前前后后给孟洋华尔街英语交了9万多，大部分是贷款交的。

在听说华尔街英语要破产的那个晚上，她觉得很迷茫。她没有签署第二份合同来续费。几个月前，她忐忑不安地问销售人员:“你会破产吗？”

“我们这个大机构倒不倒，但还能再开20年。”对方这样回答。

华尔街英语学生分期贷款学费截图

狐狸链

随着高额提前还款和教育贷的盛行，出现了一条互利共赢的商业链条:教育机构引流金融平台，获取优质消费客户；金融平台提供贷款服务，降低支付门槛教育客户。

以从事IT企业培训的达内教育为例。2020年的财报显示，2018年、2019年和2020年，分别有45.6%、52.3%和15%的学生贷款支付学费。他们合作的第三方金融机构包括百度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和尹蓓消费金融有限公司

三年累计超4500万，“两头吃”。

达内教育近三年贷款转介服务费收入分别为1809.6万元、1993.9万元、780.1万元。

同样，看尚德的财报，公司在2015年推出了分期付款的支付选项。

略有不同的是，贷款学生需要在3-18个月内分期偿还贷款本金。尚德支付贷款到期的全部利息，作为金融服务费置换给信贷方，相当于尚德学生使用“无息”贷款。

“让利”效果显著。

2018-2020年，尚德学生贷款覆盖率在50%以上，近三年机构每年支付给贷款人的利息在8000万元以上。

金融机构将教育和培训视为重要的业务场景。以百度的小满为例。截至2020年底，其教育分期业务已提供分期贷款超过350亿元，服务280万人。

按照设定的逻辑，教育贷款会“三方共赢”。但是教育机构频繁的暴雷，会造成一切损失。

一份名为《华尔街英语集体诉讼维权》的传阅文件截图

比如华尔街英语一旦倒下，估计要退还的学费高达12亿元，其中很多都是贷款支付的。有同学无奈的说，课不能上了，为了避免征信逾期，贷款还得还。

“从法律上讲，学费已经交了，学生欠银行钱，只能选择还款。”北京闻仲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赵虎告诉《21世纪英文报》记者，由于教育培训机构暴力跑路，学生卷入教育贷款，纠纷很难解决。

一些学生反映，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教育机构诱导贷款。赵虎说，通常情况下，在支付费用时，学生必须签署从第三方机构借钱的文件。“很难说这个误会(法律上)能不能成立。”

华尔街上的各种英文维权团体，当初还兴致勃勃，现在已经变得鸦雀无声。一个群友问:“我们有什么进展吗？”

过了半天，他收到了一个回答，“没有了。”

(李妍、谭晓云、孟洋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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